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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政府管不了有钱人的肚子”,Male谈起在美国生子的经历,喜欢用“翻墙”来形容。在他看来,这是一个充满智慧和揶揄意味的概念。Male和他的妻子Joan去年在美国,也就是“墙外”,生下了他们的第二个孩子。; q) j5 C+ @# h) j, p1 w5 N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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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Y# {4 T k% Q8 ] 美国一家月子中心。这种家庭作坊式的机构,是中国妈妈寄予梦想的“根据地”。 2 |; X) D3 z" b3 f
) [6 _. ?: x6 T 去美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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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9年年底,怀孕了七个多月的Joan终于站在了洛杉矶西海岸边。 / Z% }2 X& x% ]2 Y4 @ z0 Q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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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签证到飞行,再到入境,整个过程,Joan都是严格按照中介的嘱咐进行:确定怀孕之后立刻预约面谈,避免签证官看出迹象;禁止做一切孕妇动作(类似于挺或摸肚子);最晚临产两个月前动身赴美(如果肚子太大的话,还得提前);入关时最好穿深色宽松款的上衣,手臂上最好再披一件外套遮挡…… $ X5 w( A* b& T% L- _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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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真正踏上美国国土之前,“生孩子”还是妈妈“不能说的秘密”。一旦入境之后,便像步入了天堂。星星月子中心的专车已经在机场等候,到达目的地后,Joan甚至还获得了一场小型的欢迎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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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谓的“月子中心”, 在美国纽约、旧金山、洛杉矶等地均有分布,以洛杉矶地区最为集中。“这是一项已经存在了20年的生意。”美宝之家咨询公司的合伙人J先生向南都周刊记者介绍,他是这个行业中,资历最深的人之一。 & G: l4 p6 e; Y7 b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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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早的月子中心,是为移居美国的台湾人服务的。因为美国人并不需要坐月子,而很多台湾移民,可能父母亲也不在身边,生下小孩后,缺乏照顾。于是有三三两两的台湾家庭,纷纷开展起了这样一项让当地美国人难以理解的业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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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当时谁也没有想到,这种家庭作坊式的月子中心,后来竟会成为来自世界另一边的妈妈寄予梦想的“根据地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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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G5 F4 _1 G8 U* O) n “鼎盛时期洛杉矶曾涌现出30多家月子中心。”J先生告诉《南都周刊》,其中满意宝(创立于2003年)、美以美(1999年)、星星(1999年)这三家月子中心累计接待过4000多名东方孕妇,累积客户量占全美月子中心总量50%以上。“一直到三年前,去美国生孩子的人还是以生第二胎居多,但是现在,这个比例正在减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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Joan在星星月子中心发现,像她这样为了生第二胎而来美国的妈妈,占了三分之一左右。此前,Joan从未想过“一胎制”有什么不妥,她是受着“计划生育”的教育长大的,她知道“中国地大物博”,也知道凡事一提到“人均”,中国总是世界倒数。 % ?) S: v" _3 ]& M0 Y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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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当她怀上第二个孩子的时候,事情却不一样了。她很强烈地感觉到自己希望有两个孩子,“想看到两个小家伙在家打闹,想看到他们长大后相互扶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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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反正要罚款,不如拿了这笔钱去美国生。”Male的这个建议,Joan并没有抵触,对孩子的渴望给了她去美国的勇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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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]/ U: j2 u6 v/ B 当然,美国的魅力不仅于此。 k# x. ^4 k7 L/ g( m' s
+ u8 j5 I( E0 m& r6 w5 J/ x 1868年,美国宪法第十四条修正案通过,修正案第一款即规定,任何在美国出生的婴儿,不论其父母的种族以及是否拥有合法身份,都自动成为美国公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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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[7 `: ~- O5 J: |' y e 美宝之家的首席咨询师Martin算过一笔账:一个美国宝宝,价值980万! ! y1 c" J% O# |& X: x1 A
% Z4 F4 z/ `2 w6 Y# ~. E “美国高中以下免费教育,省30到60万元;美国大学名额多,录取率高,学费省60到100万元;小孩21岁,全家可办移民,省350万元以上;美国学费可申请低利率助学贷款;跨国企业优先录用双国籍;美国人均工资是中国的12倍……” * ~! t& e: B l" w' ^5 x+ [* l
3 M, ]5 I. p( k) ]% \( Z 在成都人秦炜(化名)看来,拥有美国国籍还意味着、各项社会福利、180多个邦交国入境免签证……所以当他的妻子Cindy怀孕,并向他转述了曾有同事赴美生子的故事之后,秦炜像着了魔一样,一定要Cindy去美国。 " C. v; r0 [# q$ H
5 n% I+ O, B3 p1 n 在上海工作的秦炜,为这个城市纳税已经十年了,但是在这个城市,他依然是暂住人口。“我的小孩也不可能有上海户口,既然是这样的话,我对这个城市,对这个国家都没有太大的归属感。”秦炜说,外地人和外国人,同样是一个“外”字,在上海的待遇天差地别。那么,为什么我不去做外国人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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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L G2 d3 c) A F- {- N 当妈妈的Cindy却反对,她考虑的问题更加现实:路程那么远,环境好不好?护士贴不贴心?这些都是未知数。更何况“儿孙自有儿孙福,我怎么知道他想去美国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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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L8 b b% V4 j& _% `2 e 尽管秦炜的父亲、母亲、丈人、丈母娘全都站在老婆这一边,但他却是一副没得商量的样子。夫妻之间一度因此陷入了婚姻危机。 + x; k& l$ r( w: A5 S6 G0 X2 a8 N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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百般无奈的Cindy后来做出了一个很特别的决定,她写了一封信给“我爱问连岳”专栏,向专栏作家连岳求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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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[" u. l2 s, c/ |7 l. i$ W7 O “抛开钱不说,美国身份真的那么重要么?我老公是个对中国现有的制度非常失望的人。他常说中国没希望,这个社会迟早要完蛋之类的话,我虽然不同意他的观点,也从来懒得和他争论,没想到他的这些看法都成了把孩子生在美国的理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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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_1 [; c) M: J- S& Y, Y 连岳回复她九条意见,其中第三条是:“如果你老公认为中国没希望,迟早要完蛋,那么,这个理由很充分。真的如他所想,完蛋之时你的孩子想去美国就难了。按照我这种乐观派的猜想,中国还是有希望,完不了蛋的,不过,那样的中国也不会减少你的孩子将来的福祉”。 遂,Cindy和秦炜的赴美产子之旅成行。! M0 c7 [* ]; 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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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子中心设施一应俱全。美宝之家公司的合伙人J先生一直喜欢说一句话:“在中国生孩子是请月嫂住你家,在美国生孩子是你住月嫂家。” c" ?' a9 l( L6 m( v/ h$ r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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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F1 o6 n! ]/ D9 t) t3 y, W1 d3 s 美宝之家的工作人员怀抱婴儿。在美短暂停留后, 婴儿将被带回中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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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i& E6 X$ R$ Z0 W% G 产子之旅 6 q$ Z% m" [) G0 l# T
4 s; Z* M: t6 _ 美宝之家公司的合伙人J先生一直喜欢说一句话:“在中国生孩子是请月嫂住你家,在美国生孩子是你住月嫂家。” + d7 L. V2 `- d
9 i+ O( l# |8 z2 L Joan刚到星星月子中心时的惴惴不安,很快就烟消云散了。在这里,每周一、五产检,二、四、六外出购物,日子简单而规律,一群妈妈住在一起,感觉像“回到大学时期的宿舍里”。Joan还交了两个很谈得来的朋友。 $ Q# A! T4 X1 q# j7 s8 d
6 F" Q* u( E- t 星星月子中心的上海联系人杨女士告诉南都周刊记者:“这些妈妈大部分来自北京、上海、广州和其他省会城市,大多来自商人、外企主管、政商名流、医生、律师、会计师、教授等家庭。”. F( H$ h! @, `( ]' O5 m4 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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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地人和外国人,同样是一个“外”字,在上海的待遇天差地别。那么,为什么我不去做外国人呢?——难怪有钱人都争当外国人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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