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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1-5-15 16:52:5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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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帖最后由 sharpwind 于 2011-5-15 17:50 编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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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第七节$ w9 y- a% u7 _
7 S% x2 [" h" I% P# y2 c( f3 H下午六点多,我匆匆扒了几口饭,就兴冲冲地跑去女生宿舍旁的小排球场。那里竟然空荡荡的连个鬼影子都没有,旁边的乒乓球台倒是零星地有几个人在打球。4 h0 k2 I8 U2 s: m0 n1 G
天色开始渐渐暗下来,只能隐约地看见白球的影子在桌上跃动,伴着“嗒嗒”的撞击声。打球的人依然不愿散去,学校里处处都是体力过剩无处消耗的人。所以这里的球台非常抢手,白天一般很难占到位子。所以这人们一旦占到位子之后,就恨不得能累死在这里。这些人便就是宿舍里投出来的光,在半明半暗中挥拍。
. q! j8 ~1 i$ N+ k( V 隔着乒乓球台后面的铁丝网看过去,排球场依然没一个鬼影子。这是怎么回事,难道我被莫虹这丫头忽悠了。正在郁闷之际,忽然有人从后面轻轻点了我一下,我将头向左边转过去四十五度,没看到,只可惜不能转九十度。于是再将头向右转,终于看见了莫虹。她穿一身红色的运动衫,在夜色中格外惹眼。! ~- A: E' e. }0 [
“怎么今天看上去要高一些?”
5 E8 z; N0 L' N, w“什么话,难道我平时很矮吗?”
! c4 J% D8 T8 x“倒不是那个意思,以前你似乎不到我肩膀的,现在似乎超过了。”我将她从上到下扫视一遍,终于发现了机关,她脚下是一双跟垫很厚的白色运动鞋。
3 i) w [) V+ i4 x我盯着那鞋子笑了笑:“嘿嘿,我知道机关了,不揭穿你了。”# d- P( w$ J2 P9 b+ }
“哼,有什么好揭穿的,我的鞋子都洗了,就剩下这双。”
- x1 i( l; M$ f4 d3 Z“好了,我理解理解的,你就剩下这一双这么高跟的鞋子。”我故意变了变声调,看她脸上有些不悦,我赶紧转移了话题:“这人怎么没来呢”
6 D8 Y6 C2 F: t, Q0 B; H$ d! W: b“再等会就来了,”# N# h) x& N" E
“莫虹,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,”
# f L1 v! l( T3 I“好啊,什么故事。”# x( E: u5 A+ D
“有人去参加放鸽子大赛,结果你猜怎么着了?”1 n# d# V$ S5 ^; d. B; z; h7 ^
“怎么着了?”! N u |0 m, [( v! y: Z
“呵呵,你猜猜啊,结果很搞笑的。”0 d- }5 b( `7 N4 w4 {! F! _- C
“结果他最后一名?”% \ t% j3 @6 D* I) ~
“才不是呢,再猜。”/ O/ e8 t. |3 h7 c
“鸽子都死了。”0 ^6 u& n+ x" s0 ]: |
“不是,你有点爱心行不行。”
- s! R. O( d! u6 S ]1 Q( M9 @. o“结果怎么了嘛?”莫虹有些不耐烦了。
2 Y* Z2 m [; i, t8 k4 H“结果啊,”我故意顿了一顿,“结果发现就他一个人去参赛了。”- _' D$ V0 C* K, L) I, z
哈哈,哈哈,莫虹无法自禁地笑了,看她笑这么开心,我也陪着一起笑,# G/ b7 u6 m3 K9 L
“才不会呢,我们发了那么多宣传单,今晚肯定很多人来的,而且呢,我相信交大人一定是很有爱心的。”
' B" L) W- e+ v# E“但愿喽,”我半信半疑。) E7 g8 F% Y6 S- Z- `
“好了,不说了,我们先进去。”她朝排球场的入口处走去,那个入口要绕半个大圈才能到。
- f2 X$ J( b. M. z5 u( n% J莫虹,过来,这边有捷径。5 W1 l: b% U( F/ W! Y& S
我指了指一个乒乓球台后面,那里的铁丝网下方有一个小洞,刚好够一个人进去。不知哪个体力过剩的家伙将这牢靠的铁丝网撕出一个洞来,虽然是损坏公物,但也方便了公众。/ g7 T' K' m. w) J6 n
我蹭上铁丝网底部的水泥墩,双手抓着网边,两腿一前一后跨过去,轻松地落了地。莫虹站在洞口边,似乎有点难为情,过来吧,没人看你的,我催促她。她犹豫了一下,左腿蹲上了水泥墩,我伸去接,握到她的左手,她也没有拒绝。触到的那一刻,我浑身上下不由自主地激动起来。这是我第一次碰她的手,凉凉的,她的手很瘦,我几乎清晰地摸到了骨头。可惜莫虹动作很敏捷,我才没来得体验,她已经双腿落地站稳了,我只好知趣地放下了手。6 ~1 i" ?9 D! B
她的手为什么这么凉呢,我想起刚刚看过的《第一次亲密接触》,女主角的手也是冷的,难道莫虹也像女主角那样,不会的,别乱想。我在心里告诫自己。9 u& R' `9 k5 ?, r
王小草,我们先活动活动吧,趁人还没来。莫虹对我说。7 L3 H4 F4 u7 X a3 a3 z
“怎么活动呢“7 W+ K1 I5 n+ R+ H2 ^5 c
“绕排球场跑跑,“
& M, t0 _7 l1 o“刚吃过饭耶,刚吃过饭运动对肠胃不好的。“2 O. {+ Y" ~7 @7 e
“没事,小跑而已,就当饭后散散步吧。”
1 Q- F# A; |2 n3 i+ F) J1 c6 J莫虹像只灵动的兔子,也没看我,随即自顾自地小跑起来。我只好傻傻地跟在了她后面,一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。有时真想凑上去跟她说说话,但双怕不知道说啥,所以就这么若即若离着。* M5 q9 c7 f$ k. S5 ~' S
三圈之后,排球场上稀稀拉拉的已经来了一些人了,随着时间向七点逼近,人是越来越多,让我非常郁闷的是,我在人群中看见了李洋。不出我所料,李洋很快和莫虹有说有笑地聊上了。虽说李洋不会对随便身边的人下手,(听说他最近又在校外交了个女友。)但看见我自己都不怎么舍得亲近的莫虹,就轻易地被李洋亲近了,心里毕竟有些不爽。
; r3 k( C$ t1 V" T h于是,我也不甘示弱地凑了上去:李洋,什么风把你吹来了。/ n3 f: Z+ v4 r8 J
“学雷锋(风)啊,”
% U+ d- x( K. ~) T& ]众人笑了。
" L' H4 [( b' E7 `8 o8 |# I: j“怎么你也来了,小草!”
+ _( P T: R/ Z* R1 V$ }“是啊,来玩玩,自己班同学组织的活动,来捧捧场啊,”; z7 A& U- B3 B" t4 F/ b9 V
“够意思,我也是来捧场的”李洋说。
" [' I' F% R) b& I. O! P" J/ g“那真谢谢你们两喽,有你们两位帅哥捧场,我们这肯定会热热闹闹的。”莫虹说。
3 X9 s& N y! n0 O% _6 y& ?# c “哪有,我是无所谓的角色,有李洋才会热闹。呆会看看咱们李洋怎么搭讪女孩呢,多了话分我一个啊。”1 a2 M# P) X6 }" ? p
我看到莫虹的一旁笑了。+ P- U6 ~7 y6 b- d7 O
“分你,你自己没长着嘴吗,看上了自己去搭啊。再说了,我今天是来学手语的,别的事我一概不做。”
5 y9 R( h1 ?, l9 U. Z9 }% R “我倒是希望你一概不做。”甩下这句酸酸的话后,我离开了李洋,我不想沾他的过,也不想误他的事。另外,关于泡妞这种纯男人的话题,我也不想在莫虹面前谈论。9 W5 h9 [4 g- \3 u% M9 e
快七点时,排球上已经有二十多人了,热热闹闹的一大片。人们围在一起有说有笑,莫虹正和他们协会的几个人张罗着什么。
) t5 E+ Y' m& \, c% V2 Z5 F 李洋的眼睛在人群扫视,不多一会,他就离开了我独自去了另一位置,大概是找到猎物了。我只好一个人闷闷地站着。! _/ C0 m) |' _( l5 m$ K
“各位同学,大家晚上好。”球场中心正前方,莫虹拿着扩音器大声叫着。“谢谢大家今晚来参加排练,大家以我为中心,站成三排好吗。莫虹将手高高举起,往前面划了划。很快,队伍站成了二排,看上去还算整齐。& y: _: O; W( U2 v
“请大家往中间靠一点,这样待会教的时候都能看清楚。”人群往中间聚拢了一些,我看见,李洋的左邻右舍都是女生。这小子,狗改不了吃屎。8 m) p# K) s( C# O0 w3 @$ v
“好的,这样很好,再靠近一点,因为呆会我教的时候,是不能用扩音器的”
6 q9 L5 @3 M! n( y8 G" @人群又聚拢了些,大概达到了她的要求,她开始放下了扩音器:“请大家安静好吗,安静,我们现在要开始教手语。”人群中嗡嗡的声音开始渐渐消失,所有人目光注视前方正中央的莫虹。
5 ^& {& L: N- Q; [* h女生宿舍窗口投下来模糊的灯光,半明半暗照着排球场的一角。莫虹就站在这逆光里,高高举起两只手,皎洁的灯光包容下,像是两节乳白色的莲藕。我已经看不清她的脸,只看得见这条两条细致玲珑的手,在夜色中那样灵动精巧,仿佛能发出熠熠的光来。
* v" }7 `' p" t6 p" u3 t$ M& }她双手合拢,相互搂搓了一下:
" {/ |: O( E% ^ c$ v% C手语呢,是用眼睛来读的语言,是用手势比量动作,根据手势的变化模拟形象或者音节以构成 的一定意思或词语。! C* V. q3 U8 x0 F( ~; S
下面,我给大家演示一段数学手语。从一到十,大家注意看,这是一,二,三、四、五、六、七、八、九、十。: X: `7 V+ r. S2 j
莫虹的手在空中流畅地演示了一番,如同行云流水,挥洒自如。随后,她又演示了“你好”和“谢谢”,人群中开始有人模仿起来,大概是觉得挺好玩的。. S+ o! W/ T+ V4 S5 o. ]
好的,各位同学,由于我们的时间有限,我们就直接进入主题了,我们今天要练习的这首歌叫《阳光总在风雨后》,是一首很好听的流行歌曲。可能大多数人都会唱,会唱的人有多少呢,大家举手给我看看好吗?. p/ d" y8 s% }; g; J+ F2 W) A& k2 F
黑压压的人群中有一半以上手举了起起来。
0 i# b, \! ]6 w7 [ D“很好,莫虹接着说,但是你们有没有人会用双手来唱它呢。全场一片哗然,手也能唱歌吗?7 P# ?: E3 z8 ~* g
你们不相信手能唱歌吧,今晚学习之后,你们大多数就都会用手歌唱了,我们现在就开始学习好不好?: u1 Y" D7 o) f- g8 h
好!众人异口同声。
' R8 }1 {# T# t( W1 k) l/ ?+ V8 t. `莫虹拿起一个黑色的方形随声听,对着人群放下,按下播放键,熟悉在音乐在夜空中响起。
/ Y( A5 q9 i9 g. y. b
: A0 s; S/ H$ { g1 G, E+ D人生路上甜苦和喜忧
v1 I3 {) N- \$ y7 I1 | 愿与你分担所有
4 ^: y5 S/ ]7 K5 d4 H" b( c 难免曾经跌倒和等候 6 F. ?' S5 z4 L# X5 G
要勇敢的抬头
# r/ L0 B8 c/ J 谁愿常躲在避风的港口
$ S& P; s, f1 {7 Y. W 宁有波涛汹涌的自由 % f% V* ]' Z W# ?" y+ `
愿是你心中灯塔的守候
; O1 H+ Y L0 S. ` 在迷雾中让你看透 ' {, k2 u2 s( \* z- _. l
阳光总在风雨后
4 f9 a# t6 p* a/ r0 b ? 乌云上有晴空
5 ?1 u9 G% T0 n& G( B, {: |- [: Q 珍惜所有的感动
$ ?& @) I0 w8 { 每一份希望在你手中 $ v* V- ]& k3 d# ]8 h
阳光总在风雨后
g/ Q4 l1 l" e& ?3 N r( m/ h 请相信有彩虹 + ?( g9 R: F2 X
风风雨雨都接受
6 G- J' }& Y% J+ Q, j 我一直会在你的左右
/ a: w( j, o% d音乐声中,莫虹扬起双手,流畅地在空中运作起来,她的双手如同两条细长的白鱼,在夜空中灵巧自由地流动着。她本人呢,多像童话故事中的小天使,用两手在面前造出一个魔幻般的球状体,像是无数飞蛾在灵动地挥舞着的翅膀。人们睁大眼睛看着,似乎个个都看呆了。+ s' c+ y2 ~* \" B4 I2 x" Z
音乐声停下来,莫虹的双手舒缓地收回放平,全场依然鸦雀无声,人们似乎还沉浸在刚才那如梦似幻的境界中。1 v( D9 T+ ~4 L7 x- P
精彩啊,精彩啊,终于,李洋的尖叫声打破了这沉默。他还带着鼓起掌来,人们这时候才回过神来,全场响起整齐的雷鸣般的掌声。; k2 \/ W9 ?1 |
莫虹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,说:“将来大家会做得比我还好的。”她开始将歌词一字一句演示给大家,比如,“人生”是双手食指指尖相顶在胸前形成一个人字。“路上”是两手肘平行向前伸,形成一条路的模样,“甜”则是用右手食指点一下自己酒窝.“苦”则是右手五指聚合对着嘴唇抓一抓。“喜”拇指和食指抠一下下巴,“忧”是右手对着大脑右侧画一圈。最后以上动作串起来做一遍,就形成了一句歌词。
+ ]3 z6 e1 j) ~- e7 y! V对于很多人来说,这是从未接触的东西,真是太有意思了。人们举起自己的双手,跟着莫虹的示范,一字一词地练习,这些动作看起来很简单,可真正自己动手时却总是出现这样那样的错误,要不位置放错了,要不手指伸得不对,要不动作方向做反了。人们一边听着莫虹的指忖,然后相互看着周边的人,一遍一遍地练习着,看到彼此那么笨拙的样子,都禁不住开心地笑起来。8 M4 l1 b# K' t
每一句歌词教完后,串起来的时候往往又是千差百错。于是莫虹带领大家整句整句地练习。人们一个个都孩子一般,认真仔细地盯着眼前的手指,再比照莫虹的动作,一个动作,一个动作模仿重复着。那一瞬间,我感觉好像回到了幼儿园时代。那时候老师阿姨也是这样教我们的,坐时应该怎么坐,写作业时笔应该是怎么抓,吃饭时杯子和饭盒该怎么拿。而前方的莫虹,多像那个耐心十足不厌其烦的幼儿园阿姨。5 K3 } A0 l2 F6 ]: i) C
/ V: X) Z* F/ Z' H9 M$ \4 e2 L5 g7 x: g4 s6 Z1 C4 H% ^- `- U; 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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